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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三家小卖店，是村里仅次于陈兵肥皂皮工厂的第二批个体户。

    陈扬不去张校长的小卖店，也不去蔡钊的小卖店，他只去蔡宝华的小卖店。

    蔡宝华的小卖店，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，就是免费供应开水。

    这是陈扬的主意。

    蔡家的院子里，有一口百年历史的老井，《县志》里都记载着的。

    这口老井的水，又干净又清甜，十里八乡有名，常有人慕名前来讨水。

    有人指点，让蔡宝华卖井水为生。

    蔡宝华坚决不肯。

    但利用井水吸引大家，蔡宝华是同意的。

    蔡宝华小卖店，除了店铺，还专门辟出一间屋子，摆上桌子凳子，供大家坐下歇脚和喝水。

    整个村子，有一条大道，自西向东穿村而过。

    陈扬家在村东的大道南边，村小在村西的大道边，蔡宝华家正好位于村中心、大道的北边。

    蔡宝华在小卖店的门外，竖了一块牌子，上书八个大字。

    百年老井，免费喝水。

    还别说，这广告打得有效果，连过路人也有进屋歇脚的。

    歇了脚，喝了水，不好意思不做点生意。

    陈扬进店，蔡宝华起身招呼。

    店里已有七八个人在喝水。

    在温黄平原一带，农村人喝茶，其实就是喝水，是不放茶叶的。

    陈扬先拿出香烟分了一遍。

    有人说道：“扬，你得请客啊。”

    又有人说道：“陈副主任，你得请我们喝酒。”

    还有人说道：“扬，我投你的票，我们全家都投你的，今年的救济款，你得多给我家分一点。”

    陈扬笑道：“各位，各位，今天不行。明天过后，就在这里，我请你们喝酒。”

    坐了一会，陈扬起身，打道回府。

    明天，一月三日，腊月初九，正是首届村民委员会选举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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